QQt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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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文(部分为摘录)

強迫性自毀

每個生命都有向外表達的慾望,當生命欲被壓抑、表達受損,它就會轉而變成破壞慾。

焦慮我
生活中存在某個具體的壓力源,為了應對外部壓力,轉而自我壓抑來向內尋求安全感,這就是顯性壓抑。比如說為了緩解就業壓力,放棄自己喜歡的專業,轉而去考公。比如有人放棄了 985 而選擇了三本院校,因為這所院校能給他提供編制。

加拿大生理學家漢斯塞利的研究表明,壓力源會刺激我們腦中的杏仁核。如果長期處在這個壓力環境下,比起安全環境杏仁核會實際增大。也就是說,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,我們都會內化這種壓抑,一開始壓抑是一種生存策略,而時間長了,壓抑就變成了一種價值觀,這就是隱性壓抑。

就像我們吐槽上一輩的父母,明明拿著 5000 塊的退休金,但就是要步行 40 分鐘,為了省那幾塊錢的買菜錢。因為省錢對他們而言不是一種必需,而是為了心理上的安全感。那同理,現在這個時代也屬於我們的沒苦硬吃。比如休息羞恥,即使我的前途和這兩天的低效能工作毫無關係,但我一停下來,我就有一種隱隱的負罪感。

我好像總在壓抑自己每天細小的需求,看到路邊的書店有意思想逛,但又覺得算了。睡覺想讓舍友熄燈,但又覺得忍忍也能睡。這樣做並不是因為懶,而是在潛意識裡面,總是希望自己能用一種最快,最省的方式來應對生活,就好像我的需求只要少提一點,我把自己做的小一點,再小一點,我就可以幸免於難。我們會刻意尋找生活中本不必要存在的緊繃感,因為緊繃對我們來說不是痛苦,而是安全。

當生命正向表達的所有出口都被焦慮堵死,那就只有兩條結果:順從接受 “焦慮我” 的安排,代價是人格的喪失;叛逆反抗 “焦慮我” 將生命慾轉變為破壞慾,代價就是自毀這具肉體,既然不能按照我的自由意志支配,那麼你們誰也都別想得到它。

每天下班,我都希望自己能洗澡早睡,但實際上我都會躺在床上刷手機,刷到眼睛流淚也不會停止。我並不是沉浸在手機裡,相反 “焦慮我” 會很清醒的提醒自己,但 “破壞我” 的目的好像就是要把我耗盡,就是要把我的生活搞亂,直到我的身體再也沒有力氣,像斷電了一樣,它才會下線。

改變我
越想改變自毀就固著的越牢固,有時連這個 “破壞我” 自己都累了,為什麼他還是仿佛強迫症般的硬撐著想要反抗?這是因為迷迷糊糊的自毀是你只用承擔 “焦慮我” 的壓迫,而懷抱著改變的希望,清醒的自毀是你不但要承擔 “焦慮我” 的壓迫,你還要滿足 “改變我” 的需求。

改變如果不附帶真正的理解和接納,那麼改變的要求,不過是對生命與裡的進一步捆綁。如果真的想要改變,只是理解 “破壞我” 還不夠,你還需要看到那個仿佛扮演壓迫者角色的 “焦慮我”。

我們處在一個希望缺乏的歷史進程中。這 3 年來,能非常明確的感受到社會情緒的變化。早先大家喜歡研究上升通道,想要變成有錢人,緊接著大家開始研究下降通道,裸辭去大理鶴崗買房,而現在去大理的都回去上班,去鶴崗買房都後悔,仿佛連這個下降通道也被堵死了。

有時會無緣無故,感覺心情不好,不快樂,這不是因為你的調節能力差、性格不好,而是我們都處在歷史的夾縫時間中,這個大大環境的社會情緒如此。在這個厚度缺乏和變化加劇的環境中,每個人都在慢性應激中,承受著這種泛化焦慮,“破壞我” 是愛我的,因為他想表達自己的生命意志,同時也需要看到 “焦慮我” 也是愛我的,他一直想說的都是,我很怕,我好希望在危險來臨的時候,能夠保護好你生命。

理解我
過往的經歷,把我們局限在了這種應對方式中,從小到大,我們都習慣通過壓抑和控制來解決問題。就像某次考試成績不理想時候,我們不會說來讓我們放鬆一下,我們只會說來讓我們再拼命學習一點。這種控制和壓抑在過去幫助了我們,但同時也導致了焦慮和自毀。

用溫和的好奇理解自己、對待自己,生活中遇到的複雜和危險,這既不是我的錯,也不是我能控制的,而就是不可避免的人生坎坷,除了緊握,我們還可以學會放手,與自己和解。

摘自:https://www.liaocp.cn/post/433f14e0ea2f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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